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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大家好，欢迎来到非凡精读馆，我是徐俐。

今天我要讲一个关于四代母女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也许你可以看到你自己，或许还有你熟悉的家人、朋友的影子。女性命运常常就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故事里面的四代母女，出生成长在不同的年代，而在面临相同或者是不同的人生境遇或是困境的时候，她们采用的应对方式，恰好折射出了一个时代的变迁。透过她们的命运，我们能看到女性命运多大程度是受制于时代背景和社会观念，又多大程度取决于自我努力和自我塑造。

东亚社会的母女关系目前是网络上热度很高的一个话题。因为时代的原因，每一代的母女都有着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困境，也许不能够完全相互理解，但是在社会结构当中，或许都面临过相似的挣扎。而这种既相同又不同，既了解又不够了解，让很多的母女关系就变成了相互担心、相互羁绊，最后放手，过着遥远但是又相爱的余生。

《明亮的夜晚》这本书，恰好给了我们一个视角，去理解母亲那一代人，甚至是母亲的母亲那一代人所经历的命运。

一、“我”遇见了祖母

这是一本韩国小说，作者是1984年出生的青年作家，她叫崔恩荣。她以第一人称叙述的方式，向读者讲述了这个四代母女的故事。小说在2021年一经出版，就迅速登上了各大网站的小说热销榜。作者说，她有一个愿望，就是想写一写妈妈或者是外婆，还有很久以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女性的故事。

小说是以第一人称来叙述的，所以它的代入感很强。作者说，写这部小说的过程，就是她重新获得自己的身体，接纳自己的内心，成为一个人的过程。小说中所提到的祖母、曾祖母、曾祖父，并不是我们日常所理解的奶奶、曾奶奶、曾爷爷这样的父系亲属，而是外婆、曾外婆、曾外公等等母系亲属。作者对于这些称呼的处理，其实是有意为之的，不对父系和母系亲属做称呼上的区别，隐含着对于父权秩序的解构和批判。既然这是作者的特殊用意，那我们的解读当中也就保留了小说中原有的这些称呼。所以大家在听的时候，也要知道我所讲到的这些人物，都是母系亲属。

小说中的第一人称叫智妍。智妍她是一个天文学博士后，32岁因为丈夫外遇，跟丈夫离婚了。为了疗伤，智妍离开首尔，来到了一个海边小城市生活，这个城市的名字叫作熙岭。因为她是天文学的博士后，她来到了熙岭天文馆工作。她祖母家就在熙岭，但是她祖母跟她妈妈关系不好，已经多年没有来往了。而且智妍结婚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通知她的祖母。

其实智妍十岁左右的时候在她祖母家住过的，但是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祖母。几个月以后的某一天，在公寓的楼下，一个八十岁模样的老太太主动跟智妍打招呼，说：“姑娘，你和我孙女长得很像。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她十岁那年，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面。她是我女儿的女儿，”老人说完这些，静静地看着智妍，然后补充道，“孙女的名字叫智妍，李智妍。我女儿的名字叫吉美仙。”

智妍看着老人的脸，老人说出的是自己和妈妈的名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住在首尔的孩子是不会来这里的。”老人直视着智妍的眼睛，说了这样一句话。“可是我来了，来这里了。”智妍说。老人微笑地看着智妍，好像什么都知道。她俩在山坡上就这么站着，相互看着对方。老人的脸上露出调皮的表情。智妍想，老人应该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祖母听到智妍叫她，点了点头说：“好久不见。”

没想到智妍租住的公寓就跟祖母同一栋楼。智妍在五层，祖母在七层。和祖母重逢，智妍感觉到的不是惊喜而是尴尬。她心想，这真是我以前认识的祖母吗？真的好陌生啊。如果下次再遇到要说些什么呢？她不会因为是我的祖母就要干涉我的生活吧？

对于智妍离婚，智妍妈妈曾经说：“你知道人们有多么轻视离过婚的女人吗？听听大家都在背后议论些什么吧。”“世道变了，妈妈。不要认为现在还是您生活的那个年代。”智妍这样回答妈妈。“男人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个依靠。有男人的女人，人们才不会随便对待。妈妈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妈妈继续说。智妍再也听不下去了：“妈妈，一辈子被男人和他的家人剥夺的，不正是您吗？那是怎样的剥削，连去看望自己妈妈的时间都不被允许。”

智妍知道，妈妈的婆家有三个儿子，妈妈嫁给了婆家的长子。结婚以后每次过节，妈妈都没法回自己的娘家。爸爸的家人倒是经常来，但是祖母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虽然妈妈和祖母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可就算不是这样，妈妈和祖母因为婆家阻挠，长期不见面，母女感情必然也受影响啊。

妈妈说：“只要男人不打女人，不赌博，不搞外遇，就算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智妍觉得，妈妈的话听起来好像和男人一起生活，那就有希望，但是仔细听反而会觉得妈妈才是对男人不抱希望的那一个。只要不打女人，不赌博，不出轨，这样的男人就足够了，对一个人最深的绝望也不过如此吧。

如果祖母知道自己离婚，会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