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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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时间轴:
03:31《繁花》中蕴含的沪上情韵
06:50动荡时代下的爱恨何去何从
29:22在现实面前,爱情的力量太过软弱
36:04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人定
55:26琐碎的人和事也是生命中的繁花
你好吗?今天我们来讲一本最近很火的书,就是《繁花》。这本书进入我们的书单已经很久了,可是王家卫导演的《繁花》电视剧上映,一下子就让很多人知道了这部剧和这本书。它也导致一连串的“繁花现象”。上海黄河路挤满了人;吃排骨年糕和泡饭要排老长老长的队;和平饭店几千块钱一晚的房间已经预定到了几个月以后,大家都说我想知道,当年宝总和爷叔在这里密谈的房间到底长什么样。《繁花》的爆火是有道理的,表面饮食男女,实际上是时代风云,每一个人,在这部剧里都有高光时刻。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群像剧了。
我们讲一个背景:上海在成为一个大都市之前,其实是小渔村。从1843年开埠之后,大量的富豪进入上海,大量的局级干部进入上海,大量的大学生,还有第一次见到红绿灯的打工人,都来到了上海。
那么他们在上海怎么相遇?怎么生活?怎么相爱相杀?机会就像一场大雨,穿林打叶,无遮无拦地落在每个人头上。而上海一直就是这个故事的背景。这个城市很容易引起误解——大家都说上海人排外,上海人小气,它和大家嘴里面传说的那个上海,有多少是相同的,又有多少不同呢?所以《繁花》就让我们看到了,上海的A面和B面。当操着一口地道沪语的演员们同台飙戏,你仿佛终于能够透过他们,看到那个年代的上海,一种最真实的模样。
《繁花》的原著小说,它获得了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在茅奖作品里,城市题材并不多,而能把城市女人写好的作品更少。但上海的城市气质很重要的构成部分,就来自于新女性。我讲一个小细节,张爱玲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曾经写了一篇散文,叫作《谈女人》,其中有一句话说,1930年间,女学生们人手一册《玲珑》杂志,《玲珑》就刊登过一篇文章,叫作《这时代需要哪一种女性》,它就重新建立了一个新女性的标准。
简单概括一下,说有能力、有思想、能够劳动、拥有强健的体魄、新颖的思想、不作“性”的依赖、注意集体生活、结婚不要妨碍前程。你看看,果然是上海,也只有上海,能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有这样的杂志。
在《繁花》里,几个女性的形象都很惊艳,就像是一支迷人的音乐错综复杂,它串起了那些不散的人。这是《海上花列传》的上海,是张爱玲的上海,也是金宇澄和王家卫的上海,他们各有不同,但都不肯轻易改变。很多人说,影视剧跟小说《繁花》,其实基本上没啥关系。那么《繁花》的原著究竟讲了什么呢?我们今天就来认真地说一说。
先来认识一下作者金宇澄。朋友们叫他金爷,又瘦又长,身上每一样东西都很低调,但都很讲究。金爷的眼睛如果盯着你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像一只老猫,看得人心里发毛。在1952年,金宇澄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88年,金宇澄调入《上海文学》编辑部,一直工作到现在。《繁花》发表于2012年,在这部作品中,金宇澄采用了大量具有沪上韵味的词语、句子,就让人在阅读中不知不觉地就走进了生活在上海的那种情景氛围和细节里。
比如金宇澄先生在这部作品里,经常使用的一个词叫作“不响”,就不声不响。在《繁花》里出现了多少次?大概一千三百多次。说“陶陶不响”,“阿宝不响”,“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我定”。这个“不响”你看得懂吗?当然,就是沉默、不说话。可是如果你理解了上海的思维,走进了上海气质,你会发现这个“不响”至少有三层意思。
第一层,就是我跟你说不上话,就是我的这句话,找不到你的那句话,我接不住,所以我们两个没话说,那我就“不响”。第二个是一种教养,在一些陌生人多的场合,也许哪一句话就说错了,就出了纰漏,给别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不要响,好好观察。那第三层意思其实是反抗,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同意,我也不服气,但我不跟你吵,我“不响”,我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所以你读完原著你就会发现,它的重点不在于用上海话书写,但它是一部有沪语思维的小说。在《繁花》里,金宇澄就是在努力地还原他所经历过的那个上海,和他听到的那些有意思的上海往事。他希望具体,所以他像说书一样,平静地讲述着一个故事。
小说《繁花》里有三个主角:阿宝、沪生和小毛,他们三个是童年的好友,然后分头长大。成年后,他们分别成为商人阿宝、律师沪生和下岗工人小毛,三个人的友谊和命运错综复杂,贯穿全篇。小说从60年代,记忆是密密麻麻的。
电视剧《繁花》抓住了阿宝这一条线,重点反映了90年代商业的交锋和那一段峥嵘岁月。